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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笔幽兰堪映手,予人香韵可流芳

2020-01-10 15:11:56  来源: 中国美术家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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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笔幽兰堪映手, 赠人香韵可流芳

——刘颜涛先生印象记

文/亚明

       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       安阳文化大讲堂2019岁末压轴讲座——著名书法家刘颜涛先生《书法的审美与创作》,仿佛一枚巨大陨石落入沉静的洹水,瞬间爆发出了汩汩滔滔的能量,点燃了古城人火样的热情。

       尽管早有预料,但讲座盛况之空前还是颠覆了我事先的心理预设。九点半的讲座,九点未到已是一座难求。整整三个小时,且不说颜涛先生神采飞扬口若悬河,满堂涛迷兴致勃勃如醉如痴,已是一种奇观,几天来,微信朋友圈更是被各种美文感言刷了屏:布衣先生、东坡片石、咏梅馆长、汪重阳、江月、徐静、扶风、静月、查洪波……诸多自称“门外汉”的大咖纷纷窥门、叫好!一时间听课者津津乐道,错过者后悔不迭。安阳师院文学院陈才生教授形象地将之概括为“2019颜涛现象”。

       好一个“颜涛现象”!它意味着,一个艺术家的人格魅力甚至可以超越其艺术成就而存在。

       只有我这连门朝哪儿开都不知的流浪汉,茕茕孑立于书法的荒原之上,执笔为剑,四顾茫然。想起我们老赵家,曾有一个才子皇帝,用他的瘦金体写下了《腊梅山禽图》的诗句:山禽矜逸态,梅粉弄轻柔。已有丹青约,千秋指白头。这令人低回不已的诗句,大有深意。于是,与颜涛先生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。记忆,犹如春草一般,在这轻寒的冬日,生生地发了芽。

       大约是前年岁末,咏梅馆长夫妇组织了一次小范围的私人聚会。在这次聚会上,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刘颜涛先生。和照片给人的印象一样,飘扬的白发,倔强的嘴角,桀骜不驯的眼神,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。大艺术家果然异于常人!我感到觳觫不安,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他同桌共啖。

但既然围炉夜话,不话是不行的,让大书法家先给我话,肯定更不行。我只好没话找话搭讪道:“刘老师,您前段时间来我们学校讲过课呢!”哦?你是哪个学校的?这一招果然奏效,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松弛温和起来,相视一笑,初见的尴尬烟消云散。接下来众人把酒言欢,渐露本相,都不再端着。颜涛先生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嬉笑怒骂地满口箴言,令人乐不可支。及至散席时,再看他,骨骼清奇,深合吾心。

       “白首如新,倾盖如故”,就是这样吧?

       后来我常想,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何以如此奇妙?莫非真如《周易》所云“方以类聚,物以群分”、“同声相应,同气相求”?莫非真应了白落梅那句“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”?许是吧!世间万事万物,遇见,欢聚,告别,想念,遗忘,重逢,一定各有其时。

       这之后,众人聚首于梅馆,开启了深度交流模式。颜涛先生和学友教授都是大书法家,令那本来独属于文人雅士庙堂之作的书法艺术,一下子来到了身旁。它像早晨的一朵茉莉,午后的一杯清茶,成了我们寻常生活的一部分。

       也就是在这不经意的相处之中,我慢慢了解了颜涛先生,了解了他的家乡曲沟,他艰辛的幼年,不羁的青春,还有他那些曾经的丹青理想、飞扬的文学旧梦,是怎样的浓淡枯荣,落笔有声;了解了他的诗词《砚边吟草》,是在多少个孤寂的不眠之夜苦守寒窗写就,吾挥吾笔写吾怀,一字一句总关情;他的《致友人书》,字里行间追慕着书圣 “呕十斗血、啮一团雪”,“独与天地精神往来”的超然境界与人格风采,让人心生敬意;还有他写给祖母的祭文,凄恻婉转,溢情于辞,表现了一个孝孙的拳拳之心,读之堕泪,感人至深,堪比李令伯《陈情表》;也了解了殷商甲骨,青铜金文,王羲之兰亭序,颜真卿祭侄稿,苏黄米蔡墨香书韵,是如何在颜涛先生几十年的艰难困苦中,玉汝于成,化作了他高超的书法技艺,熏染出他率直而执着的真性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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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一个人的品格,是可以从一个个细节揣摩而出的。

       一次,颜涛先生问我的书斋号是什么,我说并没有。他说:“我自己也没有,但是等你有兴致了起个能表达自己志趣的书斋号,我为你写一幅古雅篆书。”一个誉满书坛的大书法家,对我这普通朋友如此厚爱,令我诚惶诚恐。虽然我不懂书法,但我深知一个尊重艺术甚于生命的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钟爱程度,正如才生教授所言:“颜涛写字像生孩子,他是用生命去写的。所以我从来不给他要字,要字就是要他的命。”颜涛先生也曾经说过一句玩笑话:我是卖身不卖艺。看似玩笑,怎知没有几分真意?可是只要是他认准的朋友,他会把命送给你。这,就是颜涛先生,他是多么地与众不同,令人钦佩!

       还有一次,我为杨景龙教授写了一篇小文,不敢呈给杨教授,先给了群里这几位大师过目。他们自是热情鼓励并提出了中肯建议。颜涛先生更是在其中一处谈书法的段落做了及其细致和专业的指导。整整一天,他一会儿语音,一会儿打字,反复斟酌,甚至为了“如醉如痴”和“如痴如醉”以哪个音节作落脚更富语言韵律美,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。那一刻我感动到无以复加。人生得一知己足矣,有友如此,夫复何求!

       颜涛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写到:“做书法家,首先应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读书人,因为书法毕竟是在写修养、写气质、写格调、写境界。”他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长期的阅读,书画诗文的浸润,形成了他做实事、求真理、存真情、抱朴守真的文化气质,总是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。每次大讲堂原创诗文赏读会,他都反复询问我和咏梅馆长准备得如何,每个嘉宾是什么情况,怎样介绍比较好,什么样的程序更完美,甚至包括服饰等细节,思虑甚周,面面俱到。他对好朋友披肝沥胆,毫无保留:给赏读会题字,给殷墟志愿者刊物题字,给朋友们的新书题字,给林虑山的小院题字,抄写才生教授妙文……他对书法痴,对文化痴,对朋友痴,对世间一切真善美的事物痴。徐静女士评价他“满纸烟霞不尽痴”,真是十分确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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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一百个人眼中,有一百个刘颜涛。

       但刘颜涛无所谓,他甘于寂寞,特立独行,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。他有自己不同流俗的另一个世界。他爱书法,爱文学,爱朋友,爱戏曲,爱猫……但无论爱什么,都一往情深,嗜之成癖。明人张岱《陶庵梦忆》云:“人无癖不可交也,以其无深情也;人无疵不可与之交,以其无真气也。” 有癖好和瑕疵的人之所以可爱,是因为他们更接近了赤子之心,不圆滑,不欺心,有点怪诞,甚而至于有点不合群,却自有一种飘逸的气度,如晋人“扁舟乘兴”,从心所欲。和这样的人来往,有真气,可以打破许多凡俗束缚,跳脱既定藩篱,不必彷徨,不必沉吟,也不必虚与委蛇。自在喜悦,浮生安然。

       此时,灯下,我又一次展开他赠予我的一幅珍贵的行书小品,写的是唐代司空图《诗品•自然》:

       “俯拾即是,不取诸邻,具道适往,著手成春。如逢花开,如瞻岁新,真与不夺,强得易贫。幽人空山,过雨采萍,薄言情悟,悠悠天钧。”

       清丽如兰的字迹在纸上跃动,柔润清新的幽香弥漫于穹庐中,真淳隽永的情韵游弋于天地间,真是字如其人,见字如面!这段话本是讲诗歌的自然之趣,但同样适用于书法潇洒自然、清新晓畅的艺术风格。艺术都是相通的。忽然想起王羲之酷爱兰花,一部兰亭雅集,留下了兰的姿态,兰的诗句,和兰的品格,而颜涛先生的艺术人生,同样“馥为若兰”。落笔幽兰堪映手,赠人香韵可流芳。我不懂书法,但含英咀华,亦觉齿颊留香。

       季羡林先生晚年曾写文章说:“我交了一辈子朋友,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?约略是这样的:质朴、平易;硬骨头,心肠软;怀真情、讲真话;不阿谀奉承,不背后议论;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;无哗众取宠之意,有实事求是之心;考虑个人利益也为别人考虑;关键是个真字,是性情中人。”这是季老的人生感悟,又何尝不是颜涛先生的真实写照!季老说自己的心是一面镜子,颜涛先生亦如是。他心似明镜台,感受着时代的悲欢,生活的苦乐,同时也观照着自我的成长与蜕变,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文化自觉。他喜欢英国诗人兰德的小诗《我和谁都不争》(杨绛先生译),然而中国古代圣贤却告诉我们:夫惟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!

       书法家,好兄长,真朋友,名士风流,尽在刘颜涛。

       “醉笑陪公三万场。不用诉离觞。”愿刘颜涛先生艺术之树常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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